兒時的歲月,我生活在物質匱乏缺衣少食的農村。一年四季最盼秋天的到來,因為秋收是我們這些農村兒童最“解饞”的季節了。
入秋后,天高氣爽,風和日麗,萬物成熟。放眼望去,潁汝灌渠兩岸呈現出一派極具韻味的豐收景象:谷子地里金色波濤在起伏蕩漾,沉甸甸的谷穗隨風搖曳,埋在地里的花生和紅薯似乎要拱土而出,長勢喜人的芝麻散發出濃郁的清香,令人陶醉……
身為生產隊長的父親,對秋天的農事安排得井井有條,確保農作物適時收獲,顆粒歸倉。辛苦了一年的農民,就等著收獲的季節,勞動時帶著欣喜。大人們在下地干農活時,也非常樂意叫上我們幫忙打下手。一是面授農業技術,讓我們學干一些力所能及的農活,體悟農民的勞作之艱辛,從小就養成熱愛勞動的習慣;二是平常買不起零食,到了秋天收獲的季節,讓我們把收獲的新鮮果實嘗個遍,解解饞。
每年到這一時節,學校放秋假,我們每天跟著大人們到田地里,幫助收秋。開始收花生時,我們帶上小糞耙子,仔細地將收獲過的花生地再鎦一遍,以發現“漏網之魚”。當我們撿到一顆顆花生時,感到特別高興。鎦花生累了,我們就停下來,邊歇邊拾來柴禾燒花生。點火后將花生埋在火堆里,不一會就香味四溢。燒花生果然味道獨特,吃著脆生生,滑嫩嫩,清香盈盈,滿口生津。
接著,我們又幫助大人們收割谷子、掰玉米、出紅薯等。大人們負責干主力活兒,邊勞動邊叮囑我們要注意的事項。我和哥哥幫助打下手,適時遞上工具,干些比較輕的活,在收獲過的地里拾谷穗、鎦玉米、鎦紅薯,干的熱火朝天,累的渾身是汗。勞動結束后,我們負責“打掃戰場”,看啥東西丟地里沒有。
每天回到家里,我們都急不可待地要母親煮玉米、蒸紅薯、搟雜面條,變著法兒做好吃的。不一會,可享受到噴香的美味,令人胃口大開,回味無窮。連續一個多月,我們敞開胃口,將秋天收獲的果實盡數嘗遍,真可謂是一飽口福。
兒時的秋天不僅充滿著收獲的愉悅,更顯現出父母的寬厚和包容;不僅衍生出農家孩子的“饞嘴季”,更映襯出我們快樂的童年。
(作者系河南省作協會員、襄城縣作協副秘書長、《許昌智工》報主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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